保险公司的“天降大单”
年1月29日,太平洋保险公司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分公司受理了投保人王志峰的投保,他用元买了5份保金为10万元的“老来福养老返利终身寿险”;2月8日,又受理了以王志峰名义用元买下的2份保金计4万元的此种寿险。两次投保,保金合计14万元。受益人顺序分别为妻子王秀芬、未满周岁的女儿王某和弟弟王志生。
10天之内,王志峰两次投保,对保险公司来说则是业务兴隆。然而,保险公司却万万没有料到,一起特大骗保案正在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进行着,之后,怪事便不断出现。
火灾致一人死亡
21日凌晨,齐市建华区号东委一带的路街上死一般沉寂,只有雪花稀稀拉拉地飘落,路灯在春寒中无声地眨着“眼睛”。清晨6时,紧靠王屯邮电局边上的宝旺粮油商店经理何某被浓烟呛醒。他披衣下床寻找烟源,浓烟来自隔壁的隆巍音像部。
他大喊:“不好了!失火了!”急忙找来邻居,砸开音像部房门,冲进去灭火。火被扑灭,浓烟散尽后,他们猛然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人已经被烧死了,身体有些部位已被烧焦。何某惋惜地说,“这王志峰昨天若是少喝点酒,若是回家住,怎么会被烧死!”何某马上通知了王志峰的亲属,并向报了案。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王志峰的四弟王志生,他既不惊讶,也不悲痛。他朝尸体瞥了一眼,便转身乘出租车赶到他的嫂子王秀芬家,告诉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在同嫂子赶往音像部途中,他对王秀芬说,“死的那个人,我看不太像三哥。可不管他是不是三哥,你都得当是我三哥死了那样哭。”
齐市建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们在副局长王春才、刑警大队长杨晓斌、副大队长郭伟的率领下早已火速赶到了现场。音像部内污水横流,一片狼籍,被浇灭的燃烧物仍在腾起缕缕青烟。刑侦技术人员在对现场勘查后初步认定,火灾由电褥子短路引起,尸检也未发现他人暴力致死的痕迹。从表面上看,死者可能是因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公安机关的侦查工作似乎就此可以打住了。
在让死者的亲属们认尸时,王秀芬哭声如雷,一个劲地哭喊,“你怎么扔下我和孩子就走了!”却流不出眼泪。王志生的哭声也是惊天动地,但是,没有泪水的眼睛总是偷偷地瞟着民警。王家和杨家的亲属都在现场勘查报告上签了字,一致认定死者就是王志峰。而且没有一人对死因提出任何异议。
认尸时,王家和杨家人一搭眼就认出死者不是王志峰,他们都知道王志峰的胸前、胳臂、大腿上有纹身,而尸体上却没有。他们听到王志生和王秀芬说死者是王志峰,也跟着一口咬定是王志峰。
他们都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儿戏,但他们隐约也猜出了这里面有猫腻儿,这猫腻儿决不能让警察知道。于是,在此案一开始,他们就开始作假证。
王秀芬和王志生的表情没有逃过侦察员们的眼睛,在一些意外死亡的案件中,家属一般都没事找事儿纠缠一番,而这两家人丝毫不提异议反而使侦查员们产生了怀疑。更使民警们不解的是,王志生等人当时就要求公安机关立马出具“意外死亡证明”、“注销户口证明”、“准许火化证明”等法律手续,准备火化尸体。
副局长王春才、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晓斌、副大队长郭伟觉得情况反常,决定证明不能开,尸体不能火化,要继续进行调查,不能急于了结此案。
23日上午9时,王志生急匆匆地来到建华公安分局,拿着已填写好的《人身保险理赔给付申请书》,要求加盖公章,证实王志峰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以便从太平洋保险公司齐齐哈尔分公司提取14万元保险金。
老刑侦出身的分局长王瑞听过刑侦人员汇报后,凭借睿智的头脑和多年办案经验,果断地指出:“从王志峰买人寿保险不到两个月就突然死亡这件事分析,很可疑,还不能排除有骗保的可能性。此案不能轻率结果，要查个水落石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
根据分局领导的指示，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们又对现场进行了重新勘察和更为深入细致的走访，结果又发现了4个疑点：
一，现场的桌子上有两个酒杯，说明死者死前与人对饮过，这个人是谁？
二，死者身上只穿一件蓝色裤衩，室内没有死者的衣服和衣服被烧毁的灰烬；
三，死者的妻子在太平间门外烧纸时，跑到一边跟别人有说有笑，毫无悲痛可言；
四，有为参加救火的细心群众反映，那天清晨下雪，音像部门前的雪地上有一串从屋里往外走的脚印，后来因救火的人出出进进给踩没了。
很快尸体解剖报告出来了，逝者的死亡时间不是21日凌晨，而是20日下午3:00~6:00之间，在火灾发生前已经死亡。死者的呼吸道里没有烟尘，排除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死者手掌内有电击灼伤的痕迹，死者的舌头外伸，是窒息死亡的特征。死者的胃里有大量的安眠药物，有服药剂量过大致死的可能。
现场勘查和尸体解剖表明，死者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此案至此出现重大突破。
就在建华警方围绕“王志峰”死因的疑点展开调查之际，家住建华区东市场棣华委的刘力军、李喜珍夫妇已四处寻找4代单传的儿子刘世伟多日。刘世伟是王志生未婚妻杨薇的哥哥杨波的同学，与王志生等人交往甚密。刘力夫妇多次找到王志生、杨波打听儿子的下落，但得到的回答均是没见到。刘力军夫妇听王志峰的邻居说：“王志生的山歌，王志峰在3月20日晚被烧死了，但全家人不但不悲伤，反而都挺乐，烧死的会不会是你家的儿子？”闻听此事，老两口身上只打冷战，预感不妙。因为正是这天下午儿子去找王之峰后，就不见了踪影，27日晚上5点多，老两口带着焦虑和不安的心情来到建华公安分局东市场派出所报案，并反映王志生这几天见到他俩时总是躲躲闪闪的，表情很不自然。
根据刘力军夫妇反映的情况，正在值班的教导员王宝明、警长胡继明、民警杜申发，姜洪涛马上联想到龙沙区大民镇居民朱喜成的失踪一案，也曾涉嫌到王志峰、王志生兄弟俩，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东市场派出所马上依法传唤了租住在辖区永胜委32组的王治生。面对讯问，王志生显得十分不耐烦：“刘世伟是长着两条腿的大活人，他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公安机关干嘛老是抓着我不放呢？”
为了弄清死者到底是谁，当晚7点，王保明带领民警和刘力军，老两口来到解放军医院太平间辨认尸体，结果石破天惊。一看到尸体，老两口大叫：“这就是我的儿子啊”顿时哭得昏死过去。
原来刘世伟身上有四处明显特征：左眉间有一处疤痕，长有两颗虎牙，右手腕处有三处烫伤疤痕，尾骨处有小时候打针留下的肉包。老两口根据这些特征认定死者是自己的儿子无疑。峰回路转，一波三折，案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死者是刘世伟而不是王志峰，这说明刘世伟极可能是他杀致死，东市场派出所一方面迅速向分局领导报告了案情的重大进展，一方面采取措施，由所长李政、教导员王保明、副所长胡文军、张亚先带领民警将王志峰的妻子王秀芬、大哥王志军、大嫂韩淑珍、王志生的未婚妻杨薇、杨薇的哥哥杨波和父亲杨国安依法传唤到派出所，并对杨、王两家及邻居的通讯工具全面监控起来。分局局长王瑞、副局长王春才，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晓斌，副大队长郭伟等火速赶到东市场派出所指挥审讯工作。
审讯艰难的进行者，这些人无法无天，与法律捉迷藏，他们助纣为孽，包庇犯罪，以极力扰乱公安机关的侦查办案为能事。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死者不是王志峰，而当派出所将他们依法传唤时，面对以高悬的“利剑”，他们仍抱着侥幸心理撒谎说假话。
“我和王志峰是夫妻，他就是烧成灰了，我也认得。”王秀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肯定无疑的说，被烧死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我们是亲兄弟，我哥长得啥样我还不知道？被杀死的人就是我三哥，那肯定没错。”王志生更是一口坚定的说。
王家、杨家的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态度。
看来王志生等人自认为作案天衣无缝，公安机关不可能掌握案件实情，因而仍在演着假戏真做、瞒天过海的把戏。
负责审讯的民警们不失时机地抛出重磅炸弹，指出被烧死的人并非王志峰，因为其身上并不存在纹身的特征，即胸部为鹰、左腿为虎，右臂为龙。
刀，砍在了骨头上，王秀芬，杨波等人的心理防线逐渐坍塌崩溃了，前思后想，他们自知参与、怂恿、包庇犯罪的严重后果，无可奈何之中“良知”渐回,供词从“被烧死的人好像不是王志峰”开始,到最后的众口一词“被烧死的人根本不是王志峰。”突破口打开了。然而,更令民警们兴奋的是,龙沙区大民镇居民朱喜成失踪一案,在这里有望可解。
抱着未满周岁女儿的王秀芬怀着复杂心理又交待了另一个重要案情:1月23日晚,朱喜成来到她家找自己的丈夫王志峰,当时,她正在做饭,让朱喜成留下来就餐,朱喜成说啥也要拉王志峰到外边饭店去喝一顿,然后好乘火车去图里河做买卖。
26日早,王志峰独自一人返回齐市，以后朱喜成的父亲便三天两头地到家来询问朱喜成的下落。2月底,大伯哥王志军送孩子回图里河上学,其父王明志曾向王志军问前段时间跟老二(即王志峰)来咱家的那个姓朱的人回没回齐市。王志军问及此事时,王志峰显得神色慌张,让家里人别管这闲事儿。
王秀芬讲,她心里琢磨着朱喜成十有八九是让丈夫给整死了，要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去保险公司买人身保险？经过长达一夜的艰难审讯,一起王志峰、王志生兄弟合谋找替身杀人骗取巨额保险金的特大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现年31岁的王志峰、24岁的王志生原是内蒙古牙克石市图里河林业局的工人,年10月份与大哥王志军一同来到齐市打工。年5月开始租住在建华区东市场派出所永胜委32组。这期间,王志生与邻居杨国安的女儿杨薇谈起了恋爱并同居。
25岁的刘世伟住在同一管区的棣华委57组,与杨薇的哥哥杨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特别好。这样,王志峰、王志生通过杨家与刘世伟熟悉起来。王志峰、王志生来齐市打工,虽终日劳作,仍收入不高,人不敷出。他们时常在梦中梦见自己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翁。对金钱的渴望,使他们一步步走向罪恶的深渊。
年1月初的一天,太平洋保险公司齐齐哈尔分公司的业务员陈某某到隆巍音像部租影碟。闲谈中,陈某某宣传了参加人身保险的好处,并留下了宣传单和白己的名片。替弟弟看店的王志峰双眼放出光芒,认为投保是不可多得的发大财的好办法。陈某某走后,王志峰辗转反侧不能人睡要想得到巨额人寿保险,首先得有参加投保的钱,可这钱又从哪里来呢?很快,他想起了一个叫朱喜成的人。一夜间,一个包藏祸心.杀人骗保的罪恶阴谋在王志峰的心中酝酿完成。
一天,王志峰与王志生在一家小酒店里对酌。王志峰说:“四弟呀,直到现在,你还不能跟杨薇举行婚礼,三哥我心里难受哇!”
“谁让咱穷呀!”王志生抱怨自一己,说出了伤感的话。
“三哥我参加保险,我死了,你就可以得到保险金,你就可以富丽堂皇地举行婚礼。”
这句话使王志生吓一跳,顿时泪流满面地说:“三哥,我宁肯今生今世打光棍儿,也不能让你去死!”
王志峰不但没有被弟弟的亲情所感动,反而用轻蔑的口吻说:“你太傻了,我才31岁,我能在没活够的时候去死嘛,到时候,会有人替我去死。”王志生顿时“大彻大悟”。兄弟俩密谋策划的杀人骗保的周密计划就在这家小酒店形成了。
选择谁替王志峰去死并非易事,身高体型肤色必须相近或相似。兄弟俩急不可待地到处寻找替身，刘世伟进入了这对心怀叵测的兄弟的视线,因为他的体貌与王志峰很相似。刘世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面对家境的困难,为了给父母多挣点钱以尽孝心,他学了烹饪技术,在一些饭店中当厨师,人勤快肯干,手艺又好,哪个老板都很喜欢他。当王志峰得知这一情况后,便谎称自己在大庆市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大饭店,欲以高薪聘请刘世伟去主厨。涉世不深、天真善良的刘世伟为高薪所惑,马上视王志峰为恩人,于3月16日便辞去了在齐市某酒店的厨师工作,准备快速赶赴大庆市的大酒店工作。
3月20日,是王志生的生日。王志峰和王志生兄弟就把下手的日子定在这天。因为这天王志生在家过生日,隆巍音像部关门,晚上由王志峰替弟弟看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他们设想,这样案发后不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下午3时左右,王志峰以给弟弟王志生过生日和研究去大庆主厨之事为由,把刘世伟骗到了隆巍音像部。王志峰将刘世伟支出去买酒菜和汽油仁这恰是用来焚烧刘世伟的汽油,刘却没有丝毫察觉。王志峰趁机往家里打电话告诉王志生:“人已到位,一切按原方案进行。”随后关闭了店门。对王志峰感激不尽的刘世伟带着酒菜和汽油回来后，两人便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下午3时40分,王志生打出租车赶到音像部,看到哥哥王志峰正在同刘世伟喝酒,就不断地劝酒,看到不胜酒力的刘世伟很快就醉了过去,王志生马上离开了音像部。王志生走后,王志峰把刘世伟从床上叫醒说:“你喝多了,这是解酒药,你喝下去解解酒吧。”刘世伟不知其中有诈,一口气便把碾成面的50片安定喝了下去,倒头在沙发上开始昏睡。
下午5时,王志生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音像部，兄弟俩把昏睡不醒的刘世伟抬到床上,剥去衣服,仅留一条裤衩。然后,王志峰将电褥子上的电线拽断,用电线头往刘世伟的右手上进行电击,王志生则用衣服捂住刘世伟的口鼻。不到10分钟,刘世伟在昏迷不醒中命归黄泉。
3月23日,就在建华警方对王志峰烧死一案进行深人调查之时,齐市龙沙公安分局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也是一对老夫妇,也是报告儿子失踪。这个失踪的青年是龙沙区大民镇25岁居民朱喜成,因钱不够花,也总是梦想有朝一日发大财。他在建华区江池酒类批发部当打工仔,日复一日蹬三轮车走街串巷地叫卖,却挣不到大钱。隔壁的大仓酒类批发部也有个蹬三轮车走街串巷的打工仔,他就是王志峰。天天照面,同病相怜,两人自然有了共同语言,继而愈发亲密起来。
年1月初,王志峰动了骗保的歹意之后,便将目光投到了朱喜成的身上。因为他打探到朱喜成向别人借了一笔钱,想做点买卖。
1月15日晚.朱喜成来到王志峰家,抱怨自己命为何这么苦,为何这么穷!王志峰深表同情地说:“老弟呀,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你不知道图里河山里有杜冷丁,才几角钱一支,回到齐市,一支就能卖10多块钱,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你咋抓不住!你若想干,我带你去.我那边有朋友帮忙,咱们共同发财。”
1月23日晚,朱喜成怀揣多元,带着发财的梦想跟着王志峰登上了列车。第二天早8时,车到图里河。王志峰把朱喜成领到图里河镇爱林北路自己父母的家。睡了一天觉,晚上5时,王志峰与朱喜成起床,两人到一家歌舞厅潇洒了一番。因饮酒过量,回家后朱喜成渴得嗓子直冒烟儿,嚷着要喝水。王志峰趁机将放了50片安眠药的茶水劝朱喜成喝下,朱喝了一半后问水怎么这么苦,便放下了杯子。此时,朱喜成若能警觉,可能就不会做他乡之鬼了。
1月25日凌晨4时,早已胸藏杀机的王志峰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操起大板斧,向昏睡不醒的朱喜成的头上劈了下去……
王志峰把朱喜成怀中的元人民币揣进自己的腰包,随即用雪爬梨将朱喜成的尸体拉到其家东南方向一个山脚上的沙坑里用雪掩埋起来,便若无其事地返回了齐市。回到齐市后,王志峰从杀人抢劫来的元中拿出元,于1月29日到太平洋保险公司齐齐哈尔分公司买了5份保金10万元的“老来福养老返利终身寿险”。
但是,朱喜成也不是听啥信啥的傻帽儿,他对王志峰早有戒备之心。1月23日下午,朱喜成在跟王志峰去图里河之前,心中便萌生出千万小心,不能让王志峰骗了的念头,因此对江池酒类批发部的一女业务员说:“如果3天后我还没回来,你就去通知我爸妈到公安机关报案,我可能出事了。”这个鬼迷心窍的人,虽已有预感,却依然不肯回头,一步步走进了死亡的深渊。
得知儿子3天未归,就要去报案的朱父找到王志峰家吵闹要儿子。王志峰搪塞说:“你儿子上北京卖杜冷丁去了,过儿天就会回来。”几天后,仍不见儿子回来,朱父死逼王志峰一道去北京找儿子。王志峰无奈,只得于2月5日同朱父前去。夜间行车时,朱父酣然人睡,王志峰趁机溜到卧铺车厢。朱父一觉醒来,却不见了王志峰,只得懊恼地中途下车返回齐市。
从北京返回的王志峰因朱父步步紧逼,担心杀害朱喜成一事会露馅儿,便在齐齐哈尔火车站广场搭乘一辆去内蒙古莫力达瓦旗的客车到亲戚家躲了起来。2月8日,他用电话遥控弟弟王志生再以他的名义用元投2份保金4万元的“老来福养老返利终身寿险。”2月21日,王志峰潜回齐市后与王志生加紧寻找替死鬼,最后残忍地夺去了刘世伟年轻的生命。
为造成王志峰真是意外死亡的假象,王志峰和王志生真是煞费苦心,要让警方认定是王志峰意外死亡无疑,还必须制造王志生一直不在现场的假象,还不能留下王志峰是他杀或自杀的痕迹,否则一切谋划都将付之东流,一切都必须掩人耳目。兄弟俩为此上演了一出设计得天衣无缝的双簧。
在实施作案前,兄弟俩在音像部的墙上贴出了“出兑”的广告,把窗户的棚板锁上,使外面无法看到室内,还将彩电、录放机、影碟机等贵重物品一并搬回家中,以免杀人放火后使自己遭到损失。
王志峰家与音像部相距4.5公里,打出租车仅需10分钟。作案后,王志生“打的”迅速返回杨波家中过生日。他几次去音像部,都以上厕所为由,速去速归。当晚9时,王志生煞有介事地往音像部打电话,尽管铃声大作,王志峰就是不接。王志生然后往粮油商店的邻居何某家打电话,让何某的妻子去看看他哥哥在不在屋里。
何妻一阵敲门后,王志峰在屋内说:“我喝多了睡着了,没听着电话响,告诉我弟弟,我不回去了。”此时,王志峰正坐在死者刘世伟的床前,自斟自饮,享受“成功”的喜悦。
20分钟后,王志生带着杨薇和三嫂王秀芬用邻居家小卖店的电话往音像部打电话。王志峰在电话里对妻子说:“我喝多了,腿都不好使了,就在这儿住了,你带孩子睡吧,别管我了。”然后,王志峰把从刘世伟身上剥下的衣服统统塞进火炉中烧掉。坐到21日凌晨6时,他将汽油浇到刘世伟的尸体上点燃,把门上的暗锁锁好,便悄悄地溜到火车站登上南下的列车,逃到吉林省农安县黄鱼圈乡八里营子村,在叔叔王明江家隐藏起来。
狡猾的王志峰不往齐齐哈尔打电话,而是设计出三角联系的办法:他把电话打到图里河的妹妹王志娟家,再由王志娟同齐市的亲属沟通,获得情况后,王志娟再给他回电话,以绕过公安机关的监控。
当王志娟通过电话告诉他,齐市方面一切如愿以偿,保金马上就可以到手时，他欣喜若狂:弟弟王志生可以用4万元风光地结婚,他自己很快就会怀揣10万元,带着妻子和女儿远走高飞去过神仙日子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其实,自以为作案天衣无缝的王志峰、王志生、王志娟等人的一切活动,早已被控制在警方的视线之内。就在他们自以为得计之日,正是即将被警方抓捕之时。
从3月27日开始,建华警方开始收网,东市场派出所先期将犯罪嫌疑人王志生、王秀芬、王志军、韩淑珍、杨薇、杨波、杨国安刑事拘留;刑警大队在图里河将王志娟抓获归案,只剩下元凶王志峰一人在逃。
30日凌晨4时50分,建华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探长栾建华等5名刑警顶风冒雪,昼夜兼程,直扑王志峰落脚点—农安县黄鱼圈乡八里营子村,将正准备在天亮后就外逃的王志峰擒获。王志峰哀叹:“不是我无能,这是天意,人算不如天算。”直至此时,他尚不省悟,不知世上还有“恶有恶报”的警世名言。
编辑：王志刘文纪秋怀